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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他的城

這城市不孤單,極深的夜裡,偶有幾日某人家的樓下,傳來婦人慘烈的吼叫聲,伴隨著石頭鏗鏘的打在鐵門上,須臾,天空露出魚肚白的曙光,打掃婦人就著單薄的螢光色背心,在秋風拂來的晨間,低頭揮舞著手上的器具,每夜道路上狼藉的痕跡,就在學生上課時間就神奇的消失,像媽媽收拾後的那般潔淨,馬路不寂寞。

這城市半調子,既流行卻無時尚、既發展卻無特色、既文藝卻無文化,極像小時候翻閱給老師檢查的國文習作,空白處上只得謄上密密麻麻的文字,就可倖免於藤條下的皮肉之痛。他們說:這城市非常多元。

這城市有豪宅,豪宅守衛的特色是中山裝,三兩一組,各手持或腰掛著無線電,專業保鑣似的左顧右盼,角落休憩的,悠閒大口的吞雲吐霧。層層戒備下的主人們,從未現身在城堡以外的步道,他們的車總是一路開往鐵門後的世界。

想像我的城

這城市很安靜,下班的塞車時段聽不見公車驚悚的喇叭聲,計程車安然的存在於車陣中,機車不再裝上如薩克斯風管般的排氣設備,來來往往的街道,少了糾紛與辱罵。

這城市很純真,小學生背著輕盈的書包下課,手拿五彩繽紛看不出所以然的彩色筆畫,身上沾著泥巴與堆滿臉的笑容,下課後成群的在公園無憂的玩著躲貓貓與木頭人,等著的是母親或阿嬤的叫罵聲。

這城市有書局,老闆蓄了不算有型的山羊鬚,店內盈滿香醇的咖啡味,熱銷區站了許多人卻不擁擠,角落有手捧著或攝影、或設計、或文學的青年人,時笑時皺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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